七五 心亂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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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五 心亂跳
桑原等了一天一夜，沒見有投藥案的結果，很怕邱小五又不跟自己說，於是今天下了訓，匆忙沖了個澡，便騎馬跑過來松茂團打探消息。
見邱小五不在廬舍，就去了飯堂找她，誰知看到方絲雨一張焦急的臉。
先前水秋千隊的技手們都沒來吃飯，她就知道肯定出了事，後來見孫時波和鄭茂過來，絲毫不掩飾懲罰邱小五的險惡用心，一邊吃飯一邊調侃，她就坐不住了。
可惜她還得幹活，而且只是個燒火丫頭，就算跑去教練場也幫不上忙，若是鬧得厲害，沒準還會連累邱嵐被加罰，自己急得團團轉也沒用。
現在看到桑原趕過來，方絲雨無奈向他求助。
盡管桑原也只是個普通的水秋千技手，但好歹是別的團的，就算鬧將起來，孫時波不能把他怎麽樣，再退一步講，桑原是男子，也是睿王殿下面前的紅人，說話比她有力度多了。
聽到邱小五被為難，桑原想都沒想，轉身便往教練場跑去，遠遠看見她跌跌撞撞地跑著，幾近脫力，他沒來由地心臟提到了喉嚨口，下一刻見她狠狠摔倒在地，他的心尖就像被誰使勁兒掐了一把那麽疼，當即就跑過去，把人抱了起來。
他懶得理會孫時波，罵完對方繼續往前走，根本不理那只狗在自己身後亂吠。
這會兒莊橋也勸道：“總教頭，適可而止吧，若是小五身體出了問題，睿王和團首肯定都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孫時波這才恨恨作罷，大手一揮，讓其他人都解散。
邱嵐方才倒在地上，恨不能長睡不醒，現在被人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裏，真就幹脆地閉上了眼睛，只是口幹舌燥得要命，胸口劇烈起伏著。
桑原輕聲喊著她的名字：“小五！小五！你醒醒！”
邱嵐實在睜不開眼，也沒有力氣吭聲，只是一只手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袖子，緊緊不放。
桑原抱著她跑進了廬舍，把她放在床上，看她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揪心，便道：“我去給你請大夫！”
“別……”邱嵐發出一聲微弱的喊聲，順手拽住了他的衣角，“我……我沒事……緩過勁……就、就好了……”
桑原便也沒再堅持，從桌上茶壺裏倒了杯水給她：“慢點喝，潤潤嘴就行。”
都是運動員出身，邱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，艱難撐起身子，喝了一小口，在嘴巴裏含了含才咽下去。
沁涼的水下肚，她喉嚨和胸口的感覺好了許多，把杯子還給桑原，仰頭躺在枕頭上，仍舊大口大口呼吸著。
桑原拖了個坐墩坐在她床邊，一臉百思不得其解：“你們那個總教頭是不是有病？！要說別的隊員嫉妒你也就罷了，他有什麽好針對你的？你火了，他面上不也有光嗎？這不是整個松茂團的榮譽嗎？”
“這你就不懂了。”邱嵐有氣無力地說，“我火了，卻不是他帶的，全憑我自己的本事，甚至水臺子這項技藝他都沒見過，這難道不丟臉嗎？”
桑原莫名其妙：“這有什麽丟臉的？還不許別人帶藝投師了？”
“你不是挺聰明的嗎，怎麽連這個都想不明白。”邱嵐懶洋洋地閉著眼，“這樣顯不著他了唄，他覺得面上沒光！”
“抱歉，我一個正常人的腦回路，確實想不明白這小肚雞腸的人在琢磨什麽。”桑原冷笑道。
邱嵐勉強勾了勾唇角，敷衍一笑，心想其實是你大少爺從小優秀到大，身邊的人圍著你轉都不知道，那明白我們貧寒學子從底層一路打拼上來，得面對多少“小肚雞腸”的紅眼病。
當然，還是好人多，大多是莊橋那種倨傲但也能稱得上正直的人。
“但你就打算隨他欺負嗎？”桑原不爽道，“古代也沒個紀律，難道身為教練就可以隨便折騰人？”
邱嵐無奈道：“我昨晚上跟他剛來著，這不就遭報應了。年輕人還是不能沖動啊！”
桑原：“……”
他正想多說兩句，卻聽邱嵐問道：“你怎麽跑來了？有事嗎？”
“哦，就是想問問案子進展，我就好奇那崔由到底是受誰所托陷害咱倆。”桑原攥緊了拳頭，“要是讓我見著他，看我不打他個滿臉桃花開。”
提到這事兒，邱嵐仍舊心存內疚，側身躺著，看著他：“抱歉，這件事是我牽連了你。”
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桑原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，想起方才看到她暈倒時心裏的奇怪反應，越發有些不自在。
我只愛姐姐一個人，不可能對別人有感覺。
他在心裏默默道，現在就是對這個人太好奇了，等我搞明白了她的秘密，就一定不會再過多關註她。
“團裏的人不可能下這種黑手，畢竟松茂團出了事，他們也會被牽連，別的團也沒必要，畢竟我只是會水臺子，水秋千方面並不怎麽擅長，他們犯不著費這個勁。”邱嵐長長的睫毛垂著，輕聲道，“其實是我宗家不想讓我從事這個行業，千方百計阻撓，之前還派人砸了張大嬸家的菜園子，甚至還想打斷我的腿——就是咱倆上次遇到那回。”
桑原詫異地睜大了眼睛：“大家一家人，他們都那麽狠？！”
“嗐，什麽一家人，只不過是一個宗族罷了，古代不就這樣嗎，族長的話語權很大。”邱嵐看了他一眼，好奇道，“你家的人呢？”
“我？我沒有家人，實話跟你說，我穿過來的時候其實就是個小乞丐，幸好常在那片巷子要飯，有幾個人認識我，不然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。”桑原表情有些惆悵，“其實我還想過用自己以前的名字，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，既然來到另一個世界，就重新開始唄，這麽巧被我知道這裏還有水秋千這麽個東西，那我的跳臺跳水總算也有用武之地了，於是就去峭雲團試試，趕巧了被我們冷團首賞識，把我留下了。”
邱嵐枕著自己的胳膊，問道：“你怎麽沒來松茂團？”
桑原得意道：“這個道理多簡單！松茂團的水秋千是最牛逼的，當然看不上別的技術，怎麽會收我。峭雲團一直被壓一頭，肯定想揚眉吐氣，在技術難以提升的前提下，還是‘奇貨可居’最好使，自然要留下我這個秘密武器，這不就先吸引了睿王了麽！”然後他表情一變，沮喪道，“誰知道松茂團又來了一個你！”
瞧著他郁悶的模樣，邱嵐突然想笑。
一個在現世裏要什麽有什麽的大少爺，穿越過來變成了小乞丐，確實挺可憐，剛剛給自己謀了個營生，誰知道沒高興兩天，又遇上了勁敵，要換了自己是他，也會覺得老天在捉弄人。
這會兒她看桑原突然沒那麽排斥了，畢竟這人危急關頭救了自己兩回，還被自己牽連著差點被入罪，人心都是肉長的，就算再記恨之前分手的痛，現在也不好對他再疾言厲色。
“對了，你在現世裏叫什麽名字？”她促狹地問。
桑原想都沒想：“我叫桑——”剛說了姓，他突然住了嘴，不爽地看著邱嵐，“你問我就說？我問你你還什麽都不回答呢！又不是國家機密，有什麽好瞞的。”
“不說算了。”邱嵐累得不行，捂著嘴打了個哈欠。
桑原突然湊了過來，雙肘撐在床沿，細細看著她打量。
邱嵐警惕地往後撤了撤：“幹什麽？！”
“都是老鄉，又是練同一個項目的，交個底唄。”他沖她擠了擠眼，“說不定我們之前認識呢，至少參加比賽應該見過。”
又是這個小心思，邱嵐忍不住想笑，但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抿了抿唇，把笑意壓住。
桑原看著她抿唇的動作，忍不住心裏浮想聯翩，說實在的，這人一些小動作，真的和姐姐有點像。
可能是我思姐成疾，什麽都往姐姐身上想。
邱嵐還沒來得及回答，方絲雨“呼啦”一下推門進來，嘴裏的“嵐”字只發了個“L”的音，就謹慎地閉上了嘴，倒是看著他倆現在這略顯親昵的姿態，當即就楞住了。
桑原已經把邱小五當女孩，被人撞見自己這樣，似乎是不太妥當，下意識地站了起來。
邱嵐從床邊探出頭：“小雨，你忙完了？”
“是啊，總算忙完了，給你帶了飯。”方絲雨把手裏用油紙包著的肉餅放在桌上，“累一天了，起來吃了再睡吧。”
邱嵐本來是餓的，但跑步跑得直犯惡心，這會兒一點食欲都沒有：“現在實在沒胃口，我等會兒再吃。”
見方絲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，桑原也開始別扭：“那什麽，沒消息我就先回去了，要不我去找顧侍衛他們問問，有消息再告訴你。”
邱嵐點頭：“成，辛苦你了。”
眼下睿王肯定不會來松茂團，自己也不好整天往王府跑，確實桑原去打聽更合適。
等他走了，邱嵐還是支撐著身體起來，吃了幾口肉餅，把昨晚打探到的康祺和荊和的名字告訴了方絲雨，商量著怎麽去尋找兩人下落。
不過沒等桑原問完了再跑來匯報，晚上顧南雲來了。
那會兒邱嵐正幫著方絲雨弄夜宵小飯堂，小侍衛跑過來找她，開門見山：“殿下讓我來跟你說一聲，人還沒抓到，但已經在努力抓了，估計是辦了壞事心虛才跑的。”
“沒去他老家堵他嗎？”方絲雨急切道，“聽說他家就在京城外。”
邱嵐倒是瞬間能想明白這事兒：“既然幹了壞事，哪能再回老家，這不等於自投羅網。”
“現在是麻煩了點，不異於大海撈針。”顧南雲無奈，“殿下也不希望走漏風聲，不然聯合其他衙門一起抓，肯定更快。”
至於睿王為什麽不願走漏風聲，邱嵐明白，肯定是因為他想保護自己，畢竟事情透露出去，皇帝不說，至少太子會過問，了解事情始末後，還是會關註自己和桑原。
那位太子殿下顯然很針對自己這個弟弟，整不了他，整整他手下的人也可以敲山震虎，這心思，在上次提議要她入教坊就已經暴露無遺。
說來說去，此事因自己而起，邱嵐覺得她也應該做點貢獻，於是對顧南雲道：“我有一個法子，你先不要告訴殿下，事成了再說也不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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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水秋千隊的技手們都沒來吃飯，她就知道肯定出了事，後來見孫時波和鄭茂過來，絲毫不掩飾懲罰邱小五的險惡用心，一邊吃飯一邊調侃，她就坐不住了。
可惜她還得幹活，而且只是個燒火丫頭，就算跑去教練場也幫不上忙，若是鬧得厲害，沒準還會連累邱嵐被加罰，自己急得團團轉也沒用。
現在看到桑原趕過來，方絲雨無奈向他求助。
盡管桑原也只是個普通的水秋千技手，但好歹是別的團的，就算鬧將起來，孫時波不能把他怎麽樣，再退一步講，桑原是男子，也是睿王殿下面前的紅人，說話比她有力度多了。
聽到邱小五被為難，桑原想都沒想，轉身便往教練場跑去，遠遠看見她跌跌撞撞地跑著，幾近脫力，他沒來由地心臟提到了喉嚨口，下一刻見她狠狠摔倒在地，他的心尖就像被誰使勁兒掐了一把那麽疼，當即就跑過去，把人抱了起來。
他懶得理會孫時波，罵完對方繼續往前走，根本不理那只狗在自己身後亂吠。
這會兒莊橋也勸道：“總教頭，適可而止吧，若是小五身體出了問題，睿王和團首肯定都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孫時波這才恨恨作罷，大手一揮，讓其他人都解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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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原輕聲喊著她的名字：“小五！小五！你醒醒！”
邱嵐實在睜不開眼，也沒有力氣吭聲，只是一只手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袖子，緊緊不放。
桑原抱著她跑進了廬舍，把她放在床上，看她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揪心，便道：“我去給你請大夫！”
“別……”邱嵐發出一聲微弱的喊聲，順手拽住了他的衣角，“我……我沒事……緩過勁……就、就好了……”
桑原便也沒再堅持，從桌上茶壺裏倒了杯水給她：“慢點喝，潤潤嘴就行。”
都是運動員出身，邱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，艱難撐起身子，喝了一小口，在嘴巴裏含了含才咽下去。
沁涼的水下肚，她喉嚨和胸口的感覺好了許多，把杯子還給桑原，仰頭躺在枕頭上，仍舊大口大口呼吸著。
桑原拖了個坐墩坐在她床邊，一臉百思不得其解：“你們那個總教頭是不是有病？！要說別的隊員嫉妒你也就罷了，他有什麽好針對你的？你火了，他面上不也有光嗎？這不是整個松茂團的榮譽嗎？”
“這你就不懂了。”邱嵐有氣無力地說，“我火了，卻不是他帶的，全憑我自己的本事，甚至水臺子這項技藝他都沒見過，這難道不丟臉嗎？”
桑原莫名其妙：“這有什麽丟臉的？還不許別人帶藝投師了？”
“你不是挺聰明的嗎，怎麽連這個都想不明白。”邱嵐懶洋洋地閉著眼，“這樣顯不著他了唄，他覺得面上沒光！”
“抱歉，我一個正常人的腦回路，確實想不明白這小肚雞腸的人在琢磨什麽。”桑原冷笑道。
邱嵐勉強勾了勾唇角，敷衍一笑，心想其實是你大少爺從小優秀到大，身邊的人圍著你轉都不知道，那明白我們貧寒學子從底層一路打拼上來，得面對多少“小肚雞腸”的紅眼病。
當然，還是好人多，大多是莊橋那種倨傲但也能稱得上正直的人。
“但你就打算隨他欺負嗎？”桑原不爽道，“古代也沒個紀律，難道身為教練就可以隨便折騰人？”
邱嵐無奈道：“我昨晚上跟他剛來著，這不就遭報應了。年輕人還是不能沖動啊！”
桑原：“……”
他正想多說兩句，卻聽邱嵐問道：“你怎麽跑來了？有事嗎？”
“哦，就是想問問案子進展，我就好奇那崔由到底是受誰所托陷害咱倆。”桑原攥緊了拳頭，“要是讓我見著他，看我不打他個滿臉桃花開。”
提到這事兒，邱嵐仍舊心存內疚，側身躺著，看著他：“抱歉，這件事是我牽連了你。”
“為什麽這麽說？”桑原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，想起方才看到她暈倒時心裏的奇怪反應，越發有些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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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心裏默默道，現在就是對這個人太好奇了，等我搞明白了她的秘密，就一定不會再過多關註她。
“團裏的人不可能下這種黑手，畢竟松茂團出了事，他們也會被牽連，別的團也沒必要，畢竟我只是會水臺子，水秋千方面並不怎麽擅長，他們犯不著費這個勁。”邱嵐長長的睫毛垂著，輕聲道，“其實是我宗家不想讓我從事這個行業，千方百計阻撓，之前還派人砸了張大嬸家的菜園子，甚至還想打斷我的腿——就是咱倆上次遇到那回。”
桑原詫異地睜大了眼睛：“大家一家人，他們都那麽狠？！”
“嗐，什麽一家人，只不過是一個宗族罷了，古代不就這樣嗎，族長的話語權很大。”邱嵐看了他一眼，好奇道，“你家的人呢？”
“我？我沒有家人，實話跟你說，我穿過來的時候其實就是個小乞丐，幸好常在那片巷子要飯，有幾個人認識我，不然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。”桑原表情有些惆悵，“其實我還想過用自己以前的名字，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，既然來到另一個世界，就重新開始唄，這麽巧被我知道這裏還有水秋千這麽個東西，那我的跳臺跳水總算也有用武之地了，於是就去峭雲團試試，趕巧了被我們冷團首賞識，把我留下了。”
邱嵐枕著自己的胳膊，問道：“你怎麽沒來松茂團？”
桑原得意道：“這個道理多簡單！松茂團的水秋千是最牛逼的，當然看不上別的技術，怎麽會收我。峭雲團一直被壓一頭，肯定想揚眉吐氣，在技術難以提升的前提下，還是‘奇貨可居’最好使，自然要留下我這個秘密武器，這不就先吸引了睿王了麽！”然後他表情一變，沮喪道，“誰知道松茂團又來了一個你！”
瞧著他郁悶的模樣，邱嵐突然想笑。
一個在現世裏要什麽有什麽的大少爺，穿越過來變成了小乞丐，確實挺可憐，剛剛給自己謀了個營生，誰知道沒高興兩天，又遇上了勁敵，要換了自己是他，也會覺得老天在捉弄人。
這會兒她看桑原突然沒那麽排斥了，畢竟這人危急關頭救了自己兩回，還被自己牽連著差點被入罪，人心都是肉長的，就算再記恨之前分手的痛，現在也不好對他再疾言厲色。
“對了，你在現世裏叫什麽名字？”她促狹地問。
桑原想都沒想：“我叫桑——”剛說了姓，他突然住了嘴，不爽地看著邱嵐，“你問我就說？我問你你還什麽都不回答呢！又不是國家機密，有什麽好瞞的。”
“不說算了。”邱嵐累得不行，捂著嘴打了個哈欠。
桑原突然湊了過來，雙肘撐在床沿，細細看著她打量。
邱嵐警惕地往後撤了撤：“幹什麽？！”
“都是老鄉，又是練同一個項目的，交個底唄。”他沖她擠了擠眼，“說不定我們之前認識呢，至少參加比賽應該見過。”
又是這個小心思，邱嵐忍不住想笑，但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抿了抿唇，把笑意壓住。
桑原看著她抿唇的動作，忍不住心裏浮想聯翩，說實在的，這人一些小動作，真的和姐姐有點像。
可能是我思姐成疾，什麽都往姐姐身上想。
邱嵐還沒來得及回答，方絲雨“呼啦”一下推門進來，嘴裏的“嵐”字只發了個“L”的音，就謹慎地閉上了嘴，倒是看著他倆現在這略顯親昵的姿態，當即就楞住了。
桑原已經把邱小五當女孩，被人撞見自己這樣，似乎是不太妥當，下意識地站了起來。
邱嵐從床邊探出頭：“小雨，你忙完了？”
“是啊，總算忙完了，給你帶了飯。”方絲雨把手裏用油紙包著的肉餅放在桌上，“累一天了，起來吃了再睡吧。”
邱嵐本來是餓的，但跑步跑得直犯惡心，這會兒一點食欲都沒有：“現在實在沒胃口，我等會兒再吃。”
見方絲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，桑原也開始別扭：“那什麽，沒消息我就先回去了，要不我去找顧侍衛他們問問，有消息再告訴你。”
邱嵐點頭：“成，辛苦你了。”
眼下睿王肯定不會來松茂團，自己也不好整天往王府跑，確實桑原去打聽更合適。
等他走了，邱嵐還是支撐著身體起來，吃了幾口肉餅，把昨晚打探到的康祺和荊和的名字告訴了方絲雨，商量著怎麽去尋找兩人下落。
不過沒等桑原問完了再跑來匯報，晚上顧南雲來了。
那會兒邱嵐正幫著方絲雨弄夜宵小飯堂，小侍衛跑過來找她，開門見山：“殿下讓我來跟你說一聲，人還沒抓到，但已經在努力抓了，估計是辦了壞事心虛才跑的。”
“沒去他老家堵他嗎？”方絲雨急切道，“聽說他家就在京城外。”
邱嵐倒是瞬間能想明白這事兒：“既然幹了壞事，哪能再回老家，這不等於自投羅網。”
“現在是麻煩了點，不異於大海撈針。”顧南雲無奈，“殿下也不希望走漏風聲，不然聯合其他衙門一起抓，肯定更快。”
至於睿王為什麽不願走漏風聲，邱嵐明白，肯定是因為他想保護自己，畢竟事情透露出去，皇帝不說，至少太子會過問，了解事情始末後，還是會關註自己和桑原。
那位太子殿下顯然很針對自己這個弟弟，整不了他，整整他手下的人也可以敲山震虎，這心思，在上次提議要她入教坊就已經暴露無遺。
說來說去，此事因自己而起，邱嵐覺得她也應該做點貢獻，於是對顧南雲道：“我有一個法子，你先不要告訴殿下，事成了再說也不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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